炸鸡架真好吃

心平气和,妙手生莲

【安雷/校园paro】安之若素(下)

扯·永远也写不出自己想写的意境·一篇5000字的短篇偏偏分三次来发·才不是因为懒得打字·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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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狮带安迷修走离了繁华的主街,拐进一条小街,坐上了一家烧烤摊的折叠桌。小摊烟尘腾腾,几张桌子围上一圈塑料板凳,支起挡雨的棚便算是圈出了一小方天地。

此时天还亮着,太阳半死不活地躲在错落的楼后投出昏弱的似乎马上就要熄灭的黄色光线。现在还不是夜行客浩浩荡荡来觅食的时间,几个散客稀稀拉拉地列坐,彼此之间隔了十万八千里。没有震得人耳聋的嘈杂,也没有连发尖都能暖和的热闹。一个不算好也不算差的时间。

雷狮点好菜后回来依然在安迷修正对面落座,抬头便能将对方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的距离和角度。若是两个不相熟的人独处,这种面对面相觑的情况多少都会尴尬。所幸安迷修和雷狮相处不过一年但连架都打过好几次了,最初的不自在早不知道被丢到哪个垃圾堆里去了。

现在只剩下泰山压顶也能面不改色的安然。

雷狮难得安静,撑着头心不在焉得很。也许是他还记挂着校园祭的事。从准备到结束,总会有人为了大部分人的喜乐忙得足不离地。

沉默之中安迷修又想到了很多事。

他想起每周晨会时雷狮作报告时满是傲气的声音;校园中偶尔撞见他与卡米尔一同走着,有时还加上帕洛斯和佩利,有时又是一个人;还有展示栏中总不撤换下来的学生会主席团的照片,安迷修总是回过神才发现他已经盯了很久。

安迷修纳闷极了,明明同是两耳不闻学校事,一年前雷狮这个人和张三李四没什么区别,在他的世界里毫无存在感;一年后雷狮自从不由分说出现在他的日常中,便霸着再没离开了。安迷修才知道雷狮原来这么出名,校园的每一处仿佛都在昭示与雷狮存在着联系。

这都是什么事啊。

然后食物陆陆续续来了。先上桌的是烤翅,余温让它蜜色的表皮油汁还在继续滋滋轻响。

雷狮抬手示意,故意将尾字咬得很重:“来,吃鸡吧。”

安迷修习以为常地视若未闻,没有即刻便食。这也算是他的一种坚持,和别人一起吃饭绝对不会先动筷子。

随着一盘烤肉一同送来的还有半箱冰啤。看着雷狮熟练地撬开瓶盖,利落地满上一杯子,安迷修忍不住咂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学生会会长的。”

“你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要学会用辩证的目光来看待事物,你的思哲不过关啊。”雷狮又给安迷修倒了一杯,见对方盯着杯中溢出的白色泡沫眉心紧蹙,乐出声来。“哎,不是,你该不会没喝过酒吧?”

“这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吗?要是像你才不对劲吧。”

“像我?那又有哪里不好。既然这样,这酒你非喝不可。”雷狮端着酒杯停在半空,扬了扬下巴,笑,“难道安迷修你连喝杯酒的魄力都没有?”

安迷修不受雷狮的激,不过还是举杯和雷狮的轻碰。冒着雾白气泡的昏黄酒液在杯中摇晃,洒出一些溅在安迷修的指侧,冰凉稠腻。

苦涩刺激的液体涌入口腔时,安迷修的感觉淡薄,更深刻的反而是突然浮现在脑海中菲利普·德朗的文字。

[第一口啤酒的滋味是唯一像啤酒的。之后的每一口,越来越稀淡,越来越没什么感觉,只是不温不凉,稠稠腻腻的,像是掺了大量的水。]

所以当雷狮笑嘻嘻地询问感受如何时,安迷修认真地回答,和啤酒的味道差不多。

如果不继续喝下去,永远不知道下一口啤酒是什么滋味。

那会上瘾吗?

小摊点亮一盏暖橘色的照明灯,落座的人像灯前的飞蛾一样似有感召地越来越多。在越聚越多的人不可抑止地爆发出吆五喝六的嬉闹声音前,雷狮和安迷修默契地起身结账走人。

拐回大街,正是华灯初上时候。

再有一个拐角,安迷修就得同雷狮走上不同的路。今天也便结束了。

街上的招牌光色变幻,打在身上恍惚间让人生出些光怪陆离的美感。安迷修看向雷狮的时候刚好有一束晕红的光打在他的侧脸上。不甚明亮,晦暗,不过刚好。

安迷修不清楚雷狮的酒量多大,只见他连喝了几瓶,走路步伐一如既往地沉稳从容。而他自己或被动或自愿喝得也不能算少,不过喝得很克制,没有醉,也不必太清醒。

在这种时候不管做什么都可以归咎为酒精麻痹了脆弱的大脑神经。

但安迷修不是借故便能一时冲动的人。

他今晚做的最出格的事,便是情难自禁地抬手虚握住雷狮发带的末端,立刻又如遭雷打地快速收回,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不过小心翼翼地没有任何人发现。

到拐角的路似乎比往常要短,又好像更长一些。安迷修很快听见雷狮的声音,仿佛来自于上个世纪。

“安迷修,明天见了。”

安迷修听见自己回答。

“今天不必再见到你这张烦人的脸,我非常开心。”

雷狮听了不恼也不气,只是大笑着背过身去愉快地抬了抬手。

“真是恶党。”

安迷修缓缓地笑起来,心也跟着逐渐沉静。

顾城在《门前》里说,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那他们走着,就这样,也十分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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